光影失色.

是个烂人了......请不要关注会失望的

【太中】叛逃一年后的太宰治(下)

*私设很多

*一些细碎的灵感



6.


天晴了。


太宰治站在道路边上,被洗涤冲刷过的横滨似乎干净不少,高温很快就把残存的雨滴蒸干。


雨后的墓地大多是泥泞不堪的,太宰治斟酌很久,最后决定随便逛逛,毕竟是这般好的日子。


路过刚才那个有很高尖顶的教堂,已经是四点了。


再往前还有什么呢?


宽敞的花瓣都落完的樱花树街道,清澈的跳过很多次的水质干净的一小截河道,新建商业圈和高耸住宅区。


嗯......似乎还有一家游乐园,全横滨最高的摩天轮就在那里,是一提到就觉得让人心生向往的摩天轮。


太宰治在横滨长大,对各个地方都了如指掌,唯独没去过那里。


不然去看看吧。




7.


从小到大没去过游乐园的太宰治,是第二次冒出“不如去游乐园看看吧”的想法。


他叛逃前所效力的港黑首领森鸥外曾良心发现,手下这两个得力干部,年龄都还很小,按理来说应该是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才对。


心怀愧疚的森先生,特地去搜索相关资料,根据他上网浏览的——高中生最喜欢去的十大地方之一——这个问题的高票答案,决定让他的两颗小钻石......


“去游乐园玩吧。”还很好心的定好了票。


听到消息后的两位干部:......?


在某位橘发少年的极力阻止下,森先生只好很遗憾地取消计划。




8.


在首领大人心血来潮之后的第二个月,两位干部完成一次围剿任务。


彼时已经是凌晨一点。两人都还在外边。


太宰挂在中原中也身上不肯下来:“中也,我好累啊,不想动~”


中也已经习惯了自己搭档时不时的撒娇:“那你就睡马路上吧。”


“呜哇,中也你是我的狗诶,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主人。”太宰趴在他身上抗议,还有闲情勾搭自己手臂上散落的一小截绷带。


“切。”中也一边听着属下的报告,一边扒拉着太宰的手,“给我下去!”


“不要。”太宰撇撇嘴,把中也环得更紧。但也很识趣的没再动。


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。


好消息是,任务很成功,可以回去睡觉了;坏消息是,带来的车在刚刚得火拼之中报废了,两人只好走回宿舍。


“我突然想去游乐园,中也。”


周围很安静,只有几声浅淡的猫叫,听着应该是在发情。太宰探头看了几眼,嘴里却是毫不相关的提议。


“要去自己去。”中也冷淡地回他。


想去游乐园的太宰拨弄着黑色帽子边落下的那缕橘色的发:“中也陪我嘛......咦,你头发变长了啊。”随后就做出五官紧皱的扭曲表情——像是被暴风打歪了脸,“丑死了。”


“不要。”中也困得很,头也不转,很不耐烦地给太宰一拳,“你有完没完,别碰我。”


“去一下又没关系。”太宰轻松躲过去,只是依然不死心。


“你是白痴吗太宰治,现在是凌晨一点多,哪一家游乐园会开啊?不去。”


“哦。”太宰低着头想了想,“那就明天早点完成任务,然后就可以去游乐园啦。”不知世事的孩童也没有他这般天真的语气。


这种太宰可不常见,中也终于勉强分出一丝精神,瞥了眼他:“不要。”


这之后太宰就再也没提过去游乐园的事情。




9.


太宰现在就站在游乐园的门口,非常认真地排队买票,从钱包的缝里抠出几枚硬币,把心爱的螃蟹放进储物柜。


太宰的容貌精致,又是独自游玩,在一对对情侣中实在太过扎眼,一路上吸引不少注意。


明明是走在如此热闹的地方,却像是被孤独淹没。


泛滥成灾的不只有欢乐。


他已经习惯了。


习惯与这个悲哀而粗俗的世界决裂。




10.


等他独自一人进入摩天轮的时候,天已经半黑了,四周的大厦开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。夜晚的色彩和绚丽在他眼前铺展开。


摩天轮缓缓升起,像是苟延残喘的老人。不、不对,是太宰治自己觉得太慢了,慢到五颜六色的烟火直窜天空;慢到人们的欢呼和尖叫传上来;慢到他放开思绪,任绝望像一棵野蛮生长的藤曼攀上他的脖颈,紧紧勒住,尖锐的茎刺扎进血管,肆无忌惮的汲取他的养分;慢到他似乎在某个瞬间看到友人朝自己走来,露出一个熟悉的温暖的笑。


还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。


他不由自主地贴近玻璃,试图学飞鸟一般凌冽的决然,却被护栏围住,只能艳羡地看着外面,像一只困兽。


空气有些太冷了,扼住他的鼻腔,几近窒息。他抬头看了几眼,才发现在最角落有一个小小的排风口,还有一小条红得鲜艳的布在飞舞。


横滨的夜晚总是这样,克制而疯狂。




11.


总所周知,太宰治是不会心软的。


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残有几分恻隐之心时,忍不住轻笑了声。


面前是一位小孩子,扛着一根比自己身体还高的大木棍,上面插满了苹果糖。应该是正在社会实践的学生,明明害羞得脸都红了,还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请求自己买一个吧。


他弯起眉眼,心情颇好的买了。


手里的苹果糖甜得有些腻了,该说真不愧是小孩子的口味吗?他想着。


算啦算啦,该出去了。


太宰穿过人声鼎沸的街道,在路过一个捞金鱼摊时,却猛地停下脚步。


心悸。


突然的心悸。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居然还没归于沉寂,居然还能这样猛烈的跳动,这种不受控制的,像是情爱时大脑肆意分泌多巴胺的感觉。


他转过头,想探寻这一切的缘由。


喧闹嘈杂的音乐,卖力销售的小贩,轻松惬意的人群。


声色模糊,空气沉闷。


大概是多想。太宰没心思继续站在这浪费时间——看着像是富有烟火气的人潮中,一只反复倾摆的小船——或是一棵即将枯死的植物。


天气有些热,手上的苹果糖边缘的那层糖浆融化了,顺着细的木棍流下,黏糊糊得沾满了整只手,满手血红,还有一点涓细的滴到绷带上,犹如糟糕的车祸现场中的断肢。他撕下一小片缠手臂的绷带——还有那段脏了的,胡乱地擦了擦后,连着那颗只咬过一口的苹果一起丢进垃圾桶。


只是手上那种粘腻感如附骨之疽,难受得让他想把自己的手剁下。


他继续向前走。


就这样一直走。




12.


太宰治来到河边。是那条他今天已经路过三次的河。


那只黏糊糊的手提着装着蟹肉罐头的塑料袋。


他站在河岸。


这里很冷清。远处的喧闹与他无关。


被虚伪满溢的世界,和没有眼泪的忧郁,成为空气一样的颜色。


太宰治皱着眉,感受着,这具——快要腐烂掉的、丑陋的——躯体。死亡在他的眼中被清晰地勾勒。


完全看不见啊,活下去的借口。


被这个世界和生命厌恶的自己,就这样不为人知的跳下去,也没关系吧。让河水包围着,汹涌地灌入自己的胃里,淹没自己。苦涩的,扭曲的倒向污浊的淤泥。和这个世界和解,在时间中不断后退,亲吻着死神的使者。


太宰小心翼翼地将罐头放在地上。准备完成一次计划已久的完美的自杀。动作轻快,像是一只即将接触到光明的飞蛾。这是他一个人的旅程。


他想起自己的友人,想起那位约定好的种田长官。真是抱歉啊,你们会原谅我的吧,像我这种撒谎成瘾的人,你们应该早有预料的才对。我是已经坏掉的、极度病态的危险人物不是么?


你们早该知道。


他带着一脸满足走下河岸,却在即将达成时停下。


那双湛蓝色的眼睛,又出现了。


“噗嗤。”他忍不住笑出声,笑得喘不过气,像是拧了发条的笑声娃娃,在这荒辽的地方。


过了很久才平息。他对着那条诱惑他的河道:“骗你的。”


他发出终于完成了一个人的盛大演出的落幕后的那般叹息。


“今日不宜入水。”


他提起刚放下的蟹肉罐头,缓缓朝身后的黑暗中走去。


远处还在喧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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